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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聽媽媽的話。」陳炘輕輕地拍兒子陳盤谷的肩膀,和家中的孩子道別後,就坐上吉普車離去,再也沒回到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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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炘生於日治時期前兩年,他雖然 13 歲才入公學校讀書,但自幼聰穎,因此跳級升班。公學校畢業後,同年考入當時人人想進去的「台灣總督府國語學校」。(後來的台北師範學校)
1913 年畢業後,曾一時任教於臺中廳大甲公學校。後辭去教職,赴日本應慶大學理財科,開始他的財經之路。由於在日本求學期間,適逢台灣民族運動的開始,因此加入「新民會」,一起推動「台灣議會設置請願運動」。
而後,台灣作家張深切在《里程碑》一書中,描述陳炘:「他自小老成,在東京慶應大學讀書的時候,雖然參加台灣留學生所掀起的各種運動,但不為運動而犧牲他的學業,他的確是名符其實的書生,大概多我十一、二歲,我在中學,他在大學,當時我覺得他在我們留學生中是位翩翩公子,異常溫文爾雅。」
而他畢業回台後,次年又赴美國的哥倫比亞大學經濟研究所取得博士學位。在當時的台灣,能有這樣優秀的學歷屈指可數,而陳炘是其中一人。
回台後,致力於台灣的金融開拓,負責籌組一個「糾集臺灣人的資金,供台灣人利用」的金融機構,創立大東信託株式會社並出任專務取締役(今總經理職)(董事長為林獻堂),是當時唯一的本土資本信託機關,以對抗日本人對台灣人施加的金融經濟壓力。而在整個 1920 年代台灣民族覺醒下,大東信託也經常刊登廣告,來支持「台灣文藝」、「台灣文學」等文學刊物。因此當時的日本政府也是處心積慮的刁難大東信託的經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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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終戰,陳炘組織了「歡迎國民政府籌備會」,製作國旗、教民眾如何揮舞以及製作牌樓等,來迎接這個期盼已久的祖國。但他卻遭到陳儀政府的排擠,有感於台灣的經濟又被這個陳儀的小圈圈所壟斷,因此他再次籌組了「大公企業公司」糾集台灣本地資本,一個台灣本土企業。可是竟被誣陷成「漢奸」被捕入獄,在獄中他寫下這首詩:
平生暗淚故山河,光復如今感慨多;一籲三台齊奮起,歡呼聲裡入新牢。
二二八事件爆發後,雖然陳炘被推派二二八事件處理委員會民眾代表,但當時他罹患惡性瘧疾,臥病在床,鮮少參加處委會會議。
但就在 3 月 11 日清晨六點,陳炘家門外有陣騷動,他的大兒子跑出客廳一看,已有四、五名警官站在家中。陳炘在太太的陪同下走進客廳,他對孩子們道別,並拍拍大兒子的肩膀說:「要聽媽媽的話。」然後坐上吉普車,一去不復返,家人再也找不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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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後蔣介石曾經詢問蔡培火「最能當台灣領導者是誰?」,蔡培火說:
老一輩的是林獻堂,但真正的人才是陳炘,這個人有頭腦、有組織力,又有國際觀。
- 228 受難的台灣金融先驅 陳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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