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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黨國時代(五)【林昶佐】閃靈Freddy知道,但林昶佐立委忘了

芋傳媒資料照片 / 記者邱家琳攝

特別感謝陳奕安整理本系列文章。

Freddy 林昶佐最近在臉書上發表兩篇文章,引起網路上一片論戰。有人說 Freddy 已經站在柯文哲那,背叛他閃靈的立場,有人說 Freddy 為了他 2020 的選票,已經違背他之前台獨的價值,支持兩岸一家親。讓 Freddy 不得不直播兩次(一次自己直播一次沃草),解釋他是不可能支持兩岸一家親,他的問號只是在於,為什麼年輕人對兩岸一家親根本無感?他最終的目的是要讓年輕人可以反對兩岸一家親。

Freddy 這兩篇文章為何讓人誤解,原因當然是因為分成兩篇又太長,解釋又不清楚。比如這一段最讓人誤解

「而這次台北市長選戰,柯文哲雖說『兩岸一家親』,卻也從未認同九二共識、台灣是中國一部份。因此,若把過去習慣用來批評國民黨的『統派』『深紅』標籤來貼在他身上,這不但不公平、未必有效,也無助於台灣民主的向本土陣營良性競爭來推進。」

整個社會因此嘩然,因為他說,有人「貼標籤」,當然是指獨派說他和中共談好,又說「不公平」,聽起來像幫柯文哲抱不平。結果他又說了,這「未必有效」。前兩句應是是沿著年輕思維來說,年輕人覺得柯文哲又沒真的講九二共識,然後只是應景的說一說兩岸一家親,就把他批為統派不公平,因為根據 Freddy 在直播所說,年輕人覺得的統派,應該是指侯漢廷,王偉忠這一類,怎麼會講到柯文哲。後面這句「未必有效」是沿者獨派思維而言,如果要年輕人真的反對兩岸一家親,這樣光罵他統派,不但無效,反而有反效果。Freddy 本身就跟獨派跟年輕人(指 39 歲以前)都有溝通,因此把兩個思維擰在一起說,左右得罪,也說不清他要說的是什麼。

在第二篇裡,林立委倒是滿清楚講他想要講的。其中他先提到,他對兩岸一家親剛開始也不滿,也用原有的思維去批判,但後來發現這樣的批判陷入一個死胡同。這個死胡同是什麼?就是越批判柯文哲親中,兩岸一家親,只要柯文哲講一句「我是見人說人話」,年輕人反而就覺得很真實,很 OK,更不會去追究。

因此他想用四問首都市長候選人來開創一個新局,這個新局跳脫咒罵柯文哲親中的原始型態,用以市長和市政的角度,讓市長候選人闡述他如何跳脫之前馬郝市長把台北城變成中國城的格局,要市長說明他如何定位雙城論壇?如何和中國城市交流時,把關人權和自由等等。

這兩篇文章讓林昶佐陷入很大的困境,媒體先是不斷的討論,再加上柯市長是不是會回答他的問題,就算回答,是不是見人說人話,鬼月要說鬼話,還不得而知。

對了,問題就在這,林昶佐在直播中一直問,為何年輕人對兩岸一家親無感,這個他反覆問了幾百遍的問題,其實在這句話就得以顯現。

如果你去問歐洲老派民主國家的年輕人,如果某個市長候選人在敵國說了一些違背國家利益的話,然後說是「見人說人話」,那這些年輕人會怎麼看待?如果了解這些國家的教育,就知道這些年輕人一定大力批判不誠信的政治人物,因為在他們民主教育中,誠信是第一要務。

然而為何我們年輕人對於誠信這件事無所謂?原因就在黨國教育。

黨國教育裡,多少強調忠孝仁愛信義和平,強調道德,結果強調這些的師長們,自己都不遵守。在學校裡強調做人要與人和善,不暴力,結果老師打學生,霸凌學生不手軟,然後欺善怕惡,看到比自己強悍的流氓學生鞠躬哈腰。黨強調要忠於自己國家,還強調反共復國,結果這些中國國民黨員,一個個跑去中國朝聖,最後要我們跟之前的敵人握手言歡。黨國就是說一套做一套得最佳典範,結果被我們年輕人吸收進去,反正大人都這樣說一套做一套,「柯文哲也這樣有什麼大不了?!而且柯文哲還願意承認,你們很多大人自己做了還不承認,硬凹是我們聽錯了。」

這其實就是 Freddy 真正要面對的後黨國現實。

Freddy 一直要問年輕人為何不想思考台灣獨立。台灣獨立本來就是後黨國預設排斥的對象,重點不在年輕人不想思考台灣獨立,是因為年輕人覺得台灣要不是本來就獨立,名字叫中華民國,要不就是維持現狀是維持台海和平的最好方式。要繼續思考,這樣的現狀,有沒有可能在幾年後就被併吞,這是極其痛苦的事,基於逃避自由的立場(心理學家佛洛姆語,這我們在後面會闡述),沒有人想去思考,就算去思考,也是以美國人會保護我們,日本人不願我們被併吞為結論。後黨國的年輕人,絕對是偏獨立的,可是那是後黨國的獨立,是以中華民國為藍本的獨立,跟林昶佐所想的台灣獨立絕對是兩碼事。因為再繼續深想台灣的地位這件事,本來就是中華民國的預設思想禁區。

所以問題在哪裡?問題當然就是在教育。如果我們從小就接受台灣民主進程的教育,知道台灣從日本時代就開始的民主思維,知道二二八到白色恐怖所有的黨國禁錮,知道現在黨國造成的影響,知道現在台灣真正的國際地位,那麼這些年輕人怎麼會覺得柯文哲的思想沒問題?覺得說一套作一套沒問題?覺得兩岸一家親沒問題?

最好的例子,就是許多留學生,尤其留歐的學生,在留學的過程,會變成堅定的台獨主義者。除了接觸到國外自由的思潮和民主的生活方式,在國外隨時會被當成中國人,因為護照上寫著「Republic of China」,或是到郵局寄個信,郵局的人找不到國家,還得提醒他們去中國底下尋找。種種「對不起,你沒有國家」的標誌,都會激發留學生變成堅定的台獨主義者。這種就是一種情境教育,而這種教育,通常都是脫離黨國之後才能有的。而待在中華民國裡的年輕人,當然不會有這種教育。

林昶佐其實有一點是沒錯的,他說台獨派給這些挺柯的年輕人太多的責難跟標籤,其實無助於年輕人對於台獨的思考。這個絕對是正確的。中華民國教育從來就是強調上對下,從上灌輸下來,這也是黨國的標記,我們不管多麼的反黨國,黨國的印記還是在我們身上。教育從來就是一種同理的行為。認知心理學就是一種同理不同年齡的認知,而開啟教育的方法,這就是一種同理。同理年輕人為何成為這個樣子,而不從頭開始責難,獨派這方也要改變自己黨國的印記。但同理也包括了解,了解年輕人後黨國的形成,是非常重要的,然後才開始有教育的方法。

林昶佐在閃靈時,已經開創了許多解構黨國的方式,包含歌曲影片談到台灣歷史的悲哀。閃靈時的 Freddy,是比時力的林昶佐在教育上有更多的著力。其實想要讓年輕人了解黨國,轉型正義是很重要的一環。其中台北市就有一個轉型不正義的事情發生,就是蕭曉玲老師在中山國中因為對抗郝龍斌一綱一本而被學校不當解值得事件。這件事監察院已經調查結束,問題出在中山國中和當時校長,在柯文哲當市長時被迫重啟調查。結果柯文哲在委員調查完後,不但沒讓蕭老師復職,還要蕭老師自己再去中山國中重新應徵。你想想,明明是學校錯,卻要蕭老師再去求學校乞憐給工作,學校會答應?這種就是黨國存在最好的明證,也是轉型正義最差的表現,都讓柯文哲做了。那常談轉型正義的林昶佐,怎麼不藉這次機會,好好讓年輕人學習,什麼是轉型正義呢?

其實林立委可以做的事太多,如何讓年輕人看清楚周圍的黨國因素是他真的可以著力的地方,這些不只可以從教育著手,社會運動也該從新出發,將我們社會的後黨國找出來並驅逐,這才是造福年輕人的方式。

年輕人不但需要同理,也需要教育,這也許是林昶佐在找尋的答案,閃靈 Freddy 是知道的,只是林昶佐立委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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