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段震宇於 1992 年 6 月在美國洛杉磯發表,原標題:右腦裡的台獨,芋傳媒經授權轉載。
「左腦能有系統的運用邏輯和語言式思考處理複雜事務,卻無法靈活地執行實務;右腦則憑藉直觀判斷,瞬間掌握全盤狀況,並從事反應。」── “ The Right Brain” Thomas R. Blakeslee
一. 「外省子弟」如我
「父親河南新野,母親上海浦東。我,台灣屏東。」── 這是我現在每逢向人做自我介紹時必用的順口溜。
現在的我,是一個將「獨立建國」、「復興台灣文化」視為畢生職志的「偏激份子」。可是,依我的出生背景與成長過程,我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外省子弟」。
而回顧過去的我,可以說,我不只是個「外省囝仔」,而且還曾是個「外省味」奇重的「台灣 ê X 國人」!
小時候,常聽父母談起「老家」的種種。爸爸從他少小離家開始,說到抗戰勝利,在「中央電影公司」拍片,一直扯到隨軍隊下了基隆港;媽媽談她那經營棉紗廠的娘家。一連串的地名:老河口、武昌、漢口、上海。一連串的的歷史事件:抗戰、日本投降、共產黨「竊據大陸」、國民黨「播遷來台」再加上一堆有時他們得先壓低音量才提起的人名。如此,在我的小腦袋裡日積月累的拼湊起了一段和中國近代史糾纏難分的「我家的故事」。我想,任何一個「外省子弟」的「外省意識」大概都是如此起源的。
上小學,學校大多是「本省籍」的同學( 我家住屏東市 )。已敢在《國語日報》上投稿的我,論起「國語實力」在先天上本來就贏人一截。於是,什麼演講、注音、作文、查字典等等比賽就成了我小學時代「習慣成自然」不可推卻的天職。而這「天職」到了後來甚至發展成了連書法、繪畫、唱歌等等一切比賽老師也都交給我去包辦的局面。事隔多年,回想起來,我不再有任何得意。
我完全知道當時那個常常捧著獎狀回家的我,主要是受惠於那個我只需正常發揮,就自然鶴立雞群的環境。我孩童期的智力發展由於語言之無礙,所以在那樣的教育政策中正好可以不受任何的壓抑。
而常令我思之心痛的是──我是「未受害者」,那其他的同學呢?( 想像著若自己出身於台籍家庭,像那樣一個連說話都要從頭學起又非得天天報到的地方,照我從不愛為了妥協而逆來順受的個性來看,恐怕連上學都會被我視為畏途,更遑論快樂地參加各種比賽拿獎狀了。)
「外省豬仔」在那個時代的小學裡,非常流行用來罵我們這些在比例上總是吃虧的少數。當時的我,小小年紀「大中國」的意識已然十分「正統」了。記得當時若萬一遭此「四字連」之咒語,我總是氣定神閑,很有教養的回答:「哼!等將來反攻大陸了,看你要不要來跟著一起走!」然後還會莫名奇妙地對他的「無知」感到可悲可憫。
我的少年到青壯年( 國中、高中、大學、服兵役、出國 ),中間也的確曾有過「反叛」、「不與現實妥協」的一段,而和這一段脫不了關係的,雖然也正是台灣那個在「根本」上不正常,以致延伸至處處都難以正常的社會( 這是很久很久以後我才終於搞清楚的)。但是這彌足珍貴屬於我個人少年時代的「反對運動」,也僅止於對當時台灣的流行音樂我堅持了「反體制」到底而已( 這段故事將另外記述,此文不贅)。至於那些傳統上神聖不可侵犯的「領袖」、「國家」…… 等等的「民族大義」,當時焚燒自己於搖滾音樂中的我,在這上面倒是非常守舊,思想上沒出任何「差錯」。
「反攻大陸」、「解救大陸同胞」等等口號,久了也令人生厭。但是,從小熟讀許多有關中國歷史地理課外書籍的我,對於那個「苦難的祖國」倒是一直都「理直氣壯」地懷著孺慕之情的(寫到這裡,全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那種「理直氣壯」我相信是許多與我同輩在台灣生長的人都經驗過的。我想就信手挑幾個我個人這類的鏡頭,跳接起來播放完畢就進入下一段──「開大悟」。
──國中。我和某個同學的對話。
他:「將來我想玩環遊世界。」(多俗氣!)
我:「我只想將來有一天站到萬里長城上,然後大喊一聲『我來了』!」(瞧,這才叫有志氣嘛!)
他:「是啊,等將來反攻大陸了,我一定也要去。」(哼,見風轉舵!)
我:「沒什麼反不反攻的,我只是心裡頭總想要好好的去看那片美麗的山河……」(怎麼樣?既愛國又不落八股,瞧少年的我有多不凡吧!)
──高中。蔣介石死,我入了「黨」。雖然,嚴格說來,當時在那張「宣誓效忠」的紙上簽名並不知道那個就是「賣身契」,可是後來就算對做黨員並不熱衷,倒卻也不曾懷疑過這個「黨」的所作所為。當時的我,仍然相信這個「有著光榮歷史」的革命政黨終有一天將能完成「國民革命第三期任務」!
──大學。美麗島事件,「中」美斷交、中美建交。我,留著披肩長髮,處變不驚地埋首於西洋流行音樂中,傲氣十足的莊敬自強著。放心,反正三民主義必能統一中國。台獨?嗳呀,這些 TK(台客)就是這樣沒class,狹隘的地域觀念,自私自利的思想真 ignorrant 透了……。
──到了美國看著世界日報,忍不住就罵了:「成天只曉得打架鬧事,這民進黨搞什麼鳥蛋飛機啊!」
「外省人,外省子弟」,那樣子的出身加上如上述的成長過程,這樣的我,照從事台獨運動的人來看,該是難以救藥的了吧?若說有一天我卻也主張起台灣獨立建國來了,該是不可思議的怪事吧?可是,事實如此!只要時機成熟,再魯鈍的人也是可以「開悟」的。
二. 開大悟
我的「開悟」說穿了其實並無啥神秘之處,關鍵只在於我和「真正」的中國人有了接觸、交往……
一九九0年,洛杉磯湧進了一批為數頗眾,世所矚目「中國民運人士」。那時「紛紛伸出援手」的「僑胞」們,心態上不論是基於人道或「同胞愛」或英雄崇拜,基本的共通點是──他們都認為自己「該為中國出份力,因為自己是中國人。」而值得深思的是這些「僑胞」中絕大部分都來自於台灣。 捐錢的也有、出力的也有,真是既捧了錢場也捧了人場!
我是個在美國多年「磨練」下來,已然十分不愛管閒事的人,卻又因緣際會和這批人有了交往。或者是我自然且平民化的個性使然,其中有些人有事沒事特別喜歡來找我。
說實在的,當時的我,絕未想到這場動機單純的交往,竟會導致一個改變了我一生的大覺悟。
可以說要不是藉著這些貨真價實的中國人,或許現在的我還在呆呆的做著我的「中國人」呢!而現在名正言順爽爽快快地做著台灣人啦!回想起來,還真得感謝他們做了我開悟見性的「外緣」(至於「內因」,大概就得歸之於我本身敢於反省的勇氣吧!)。
大概是認識之後半年吧!那天,招待了那幾位朋友來家裡吃了飯,照例移師起居室,準備再來聊那個從來未得結論的「中國 XXX」的問題。東扯西扯(現在想來其實那些都是一篇篇的「畫虎爛」)。好死不死,這次給他們扯上了一個話題──「你們台灣」。
第一句話就令我終身難忘!
「你們那個鄭心雄(作者按:鄭某乃當時國X黨海外工作會主任),可有趣兒了。見面第一句話居然問我『認不認同中華民國』。嘿!」
「那你怎麼回答的?」
「嘖!那還用說。我當然反問他『我怎麼可能認同中華民國咧!』,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這位就是年前在天安門廣場上極為露臉被香港台灣捧得紅之又紅的那一位。
然後,你一言,他一語,對著台灣這個題目,說著代表著中國人的中國話:「這次的民運,前後的表現,台灣……呃,還算可以。可香港就要好得多了。」「台灣啊,大概經濟搞得蠻好,可就對國家的關心差了點兒!」「是啊!反正日子好過了嘛!」「國家就是再差,可你總別忘了呀,台灣遲早是要歸回中國來的嘛!」「現在台灣還有人搞什麼台獨的咧!」「就是,好好的中國人,搞什麼台獨嘛!」……。
聽著,聽著,我靜靜地聽下了每一句話。腦子裡同時是清楚的也是混亂的。驀地,我冷冷地吐出了一段長達數分鐘的「段震宇台獨宣言」。
「各位,談世界、談中國,我都可以聽你們說的。可是若說到台灣,你們就得聽我的。很簡單的理由,我在那裡生、在那裡長,生活了廿四年才離開,我親眼看到、我親耳聽到,那裡一切的風土人物。他們吃什麼、穿什麼、開什麼車、住什麼房子,你們知道或不知道,事實上和住在台灣的人毫不相關。可是,這些卻是我自己親身的、切身的事事物物。各位,什麼是所謂「台獨」,我……從來也不曾去了解過。可是,對我而言,在各位面前,我必須說我認為台獨其實就是承認一個事實。我們台灣和你們大陸常久以來根本就是分開的。若要說只憑主觀的認定就要否定事實,那是完全的幼稚與武斷。再說,就算憑你們主觀的認為台灣是屬於中國的,再加上台灣人民被國民黨教育出來的中國意識,好像這樣子一套一廂情願的說法,就讓所謂的統一看來非常的理所當然。可是各位,你能解釋為什麼這些年來,台灣的人去大陸探親、觀光的,多的數不清,而留下來在大陸生活的確是掐指可數?你們憑什麼、以什麼來認定這個除了膚色、血緣以外,其他一切都和你們不同的『國家』是屬於你們中國的?再說,就憑像現在這個樣子的中國,你們這些人自己摸著良心去想,台灣要不要獨立?你們又怎麼好意思說要統一?而且照事實,台灣一直也都是獨立的……」一口氣,我用力吐完每一句話,我很激動。
「老段,真沒想到你會是個台獨呀!」
「我跟你一樣沒想到!」
「你這算哪一門子的台獨啊?」
「哪一門派嗎?就算我是個『事實派』吧!」
就是從那一天開始,這個昨天以前連做了三十多年「m̄ 知家己」的「台灣 ê 中國人」,由初級「事實派」的台獨主張者,漸漸深入,成為研究台獨思考台獨的修煉者,終而成了如今將台灣獨立之理想付諸行動的運動者──到了這地步的我,已經是個聽到有人明明來自台灣,偏偏又說出「我們中國人」之類的的混話時,必然毫不猶豫地回以:「什麼中國人?誰跟你中國人?告訴你,我是台灣人。你呢?你從中國大陸來的呀?」
那一夜的震撼是大覺悟的開始。一大堆的問號逼我自第二天開始不斷出入書店和圖書館,從那些從前印象中「有毒素」的「野心份子」的書中找到答案。「為什麼明明是民主鬥士,可是說到台灣時又擺出另一套獨裁標準?」「台灣人被教育說自己是中國人,可是中國人卻又將台灣人看作什麼呢?」」「中國人看著台灣這塊肥肉時,腦袋裡有台灣人民嗎?」「二二八是什麼?」「台灣的歷史究竟是怎麼回事?」「台灣話不高級嗎?」「這四十年來國民黨是怎樣子的在搞這塊它佔而不愛的土地呢?」「白色恐怖是什麼?」「台灣民族存在嗎?」「什麼是國家主權、民族獨立?」「我又是什麼?」
是的,我又是「什麼」?這是一個最後也最難的問題。長日漫漫的研究修煉台獨理論,到了這一地步,可以說到了終點也同時到了起點。終於,我歡喜且自由的,成為一個不再被虛幻的中國意念綑綁的台灣人。這個長達一年多的過程,其中滋味實在不足為外人道的。
既然成了一個經過深刻反省而「撥亂反正」認同台灣的人,當然會在「台灣怎麼會這樣?」「台灣該怎麼辦?」的問題上下功夫。若說我現在就告訴你:這個問題的答案,就是這個長久以來不被人正確了解,甚至於被誤解的「台獨」。或者有人會說我武斷,甚至以「居心叵測」、「個人野心」之類的傳統抹黑攻勢來做阿 Q 式的自我解疑。但是,我只知道一個真理──「事實勝過一切詭辯」。
台灣獨立不是一個需要依假設的前提來討論是非的問題,而根本是一個生活在台灣的每一個人,不能再逃避且必須要面對的現實。
從一個「外省囝仔」轉成了一個堅決主張獨立建國的「第一代台灣人」,後來的心路歷程當然是頗可貴,但是令我自己感興趣的卻仍是那個奇妙的、令人不解的開大悟的「那一刻」。從那一刻,一切一切開始發生。為什麼一個外省子弟如我,在此以前和台獨根本是「不接觸、不相干、不贊成」,是什麼道理,可以解釋我的那個天變地變的「頓悟」?是什麼造成了我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的那篇毫無任何理論基礎的宣言呢?
三. 我的台獨在右腦
美國著名的發明家之一湯瑪斯˙布雷克(Thomas R. Blakeslee)除不時有獲專利的發明外,亦為一位有多本被列為大學工學院系教科書的作家。他有一本在內容上與他其它著作迥異的屬於心理學範圍的《右腦革命》(The Right Brain)。在這本書裡我得到了足以解釋我的台獨意識「來自何方」的答案。 「現在的科學已經證明:凡能逗利用語言表達思想及意念的,乃是屬於左腦半球的功能。而右腦半球中,還有若干語言所不能表達的特有思惟型態。這些都是形成我們人格及能力的重要憑藉。……右腦主宰著自我控制、直觀解決及感情的抒發……簡單言之,左腦司語言性的思維之職,右腦則主宰著直覺性的概念。」
「所謂『意識』一詞,實際上,根據狀況的差異可有兩種不同的涵義。『客觀意識』的存在,是根據對條件的反射、對刺激的反應以及能夠估測的知識能力等加以觀察,即使局外人也能判斷。關於所謂『主觀意識』就是吾人能否注意到自我本身的意識。」
「所謂內省可說完全是主觀的過程,如果受到充滿自我偏見的期待與空想的影響時,就會容易產生歪曲和混淆。因此,人們對於『非語言意識』所感受到的事物,竟完全忽視,是不足為奇的。」
原來我們人類所做的思考,其實絕大部分都是屬於語言邏輯式屬於左腦的「主觀意識」的思考。例如:一加一等於二、因為 XXX 所以 XXX。可說一切訴諸語言的思考都是。我們從小受教育,腦子裝滿了一大堆明明和事實相違背,卻又被我們吸納成為思想資料的錯誤訊息。說:我們都是中國人。整個國家由上至下,經由教育體制與傳播媒體,將之強調成理所當然,成了在「語言的左腦」裡的真理。一個只會用「想」、「推理」來思考問題,而不去直接面對問題本身的真實情境的台灣人,在「統一」、「祖國」、「故有山河」、「龍的傳人」……等等「桃花源記」式的基本教義長期薰陶下,對自己腳下的土地不但視而不見,卻還天天做著中國大夢。這實在是一個右腦活動完全被壓抑,而只會用左腦做單向思考,終而造成畸形的認知錯亂的標準例子。
什麼算是右腦式的思想呢?
「右腦的印象一般稱之為『心象』是無法以語言表達的。多數情境的內涵都是非語言的、感情的、充滿映象的。此『心象』(無意識的印象),即是在心中感到存留有強烈的印象,仍無法用語言將其表達。」
「右腦所主宰的識別,不僅對許多肌肉活動具有實際的功效,而且對許多純智慧性的知識活動已能收到重要功效。……所謂『直觀』」是指語言無法無法解釋的思維過程的總稱。」
「針對直觀性的特徵詳加探討時,根據直觀判斷其所指的右腦功能,很明顯地並不是逐步進行的,而是一次達成的。」
我所親身體驗到的:當你的頭腦不再以任何原先既有的成見來做思考依據,而只是以平等的觀念觀察事物本身的「本來面目」,任由腦中的活動做圖畫式的進行,種種由外傳來的偏見終於減至最低。這時,你的右腦才開始發揮作用。
我那次的「開大悟」其實可說就是一次精采的「右腦爆炸」的實例。
從小,來自我身外的的一切訊息,都使我以為、使我認為,甚至使我認定「台獨」是不對的,是對不起「國家民族」的。可是,當我和這些來自於我所以為的祖國的中國人談到台灣時,卻總是無法站在他們立場來看待台灣。頓時,我就被逼成了臺灣人了,甚至莫名奇妙地自說自話成了台獨的主張者了。數十年來的正統思想洗腦教育至此完全失效。左腦停擺,右腦得到完全的解脫。
這樣的「開悟」是「既為最初也是最後的」,是「一悟永悟」的。既然已經明白了,再教我做中國人,那可是死也不幹的了。
常常為我台灣的骨肉鄉親感到痛惜──怎麼事實就在眼前卻偏看不見!
說「台灣一旦獨立,中共立即武力犯台。」其實事實應該是「正是因為台灣沒有獨立成為自主的國家,所以才會一直生活在中國侵略的陰影下。」吧?說「若台灣獨立,將得不到國際承認與支持。」其實事實應為「台灣一直到現在外交難以推展,得不到廣大的國際支持,正是因為台灣『國而不國』不肯獨立自主起來的結果。」吧?諸如此類,真是不勝枚舉。
這樣明白的道理,因為台灣人民受污染的左腦之不化,和未開發的右腦之不覺,終而就此「視而不見」而不自知了。
其實「台灣獨立」的思想是存在於每一個台灣人民的的腦中的。問題是這個屬於「非語言式思考」的人類右腦半球的活動,通常自己難以察覺。我們且看有多少開口閉口「大漢子民」、「回老家、真正的家」的「返鄉客」豈不是都去了又回來了?雖然很可能他回了台灣仍然是「他媽的,我最恨台獨啦!」可是,他不留在中國「老家」的行動正足以說明──他的右腦在發生作用,在右腦裡他早就是台灣人了!
在台灣說「反對台獨」、「不贊成台灣獨立」的人,恐怕都有如從前的我一樣,根本不知道其實自己正在用偏差的思考,來反對自己其實贊成的東西。簡單問一句:台灣人民裡有誰將來有一天,當對岸的中國人要來騎在自己的頭上時,還要說「台獨是集體服毒自殺」之類的瘋話的?
台獨是對的。台獨是台灣終要實現的唯一活路。問題只在於──那個存在於台灣每一個人右腦裡的台灣意識要如何被開發出來而已! 以我本身「台獨在右腦裡」的例子,是否可以使我們對那佔台灣政治生態中最大比例的「不統不獨」、「保持現狀」的人的盲點,有比較跳出窠臼的認識,那就是──事實上他們都贊成台獨,只是他們自己還不知道!「台灣意識」存在於臺灣人民每一個人的頭殼中,只是尚待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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