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的伊斯蘭革命是一場顛覆中東政治秩序的大地震,且在過了40年後的今天,餘震依然未息。
英國智庫「國際戰略研究所(International Institute for Strategic Studies)」伊朗專家塞梅(Clement Therme)表示,1979 年 2 月,什葉派教士何梅尼(Ayatollah Ruhollah Khomeini)推翻了親美國的國王巴勒維(Shah Mohammad Reza Pahlavi)的政權,對許多人來說,這是一個完全令人無法想像、難以預料的時刻。
塞梅表示,這場勝利對中東和全世界來說,都是重大的意外。
在美國和蘇聯對峙的冷戰緊張時期,巴勒維一直被視為中東地區維持穩定的霸主之一,同時也是美國在中東地區發揮影響力的堡壘。
然而,革命的動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終結了此種局面。
伊朗人質事件
塞梅表示,新政權外交政策的重要奠基事件之一,就是新把所有美國外交官都抓起來變成人質。
從 1979 年 11 月開始,美國駐德黑蘭大使館的悲慘遭遇持續了 444 天,美國和一度是中東地區盟友的伊朗關係中斷了。
伊朗發生的事件並不只是迴響在全球舞台而已,整個中東地區都點燃了政治伊斯蘭的熱情,對區域各國王室和執政菁英都構成了威脅。
塞梅指出,對中東地區的遜尼派伊斯蘭運動和少數什葉來說,伊朗革命傳遞的訊息是一股鼓動的力量之源。
伊斯蘭革命 仍在持續之中
根據伊朗官方的說法,伊斯蘭革命並沒有在 1979 年推翻王室政權之後停下來,而是一個依然在進行中的過程。
中東地區具影響力的青年日報(Javan daily)保守派主編甘吉(Abdullah Ganji)表示,在何梅尼的看法中,伊斯蘭革命有三層,第一是伊朗,第二是伊斯蘭世界,第三是受壓迫者的世界。
甘吉表示:「一開始我們並沒有任何計畫,要把伊斯蘭革命推廣到伊朗邊界之外。」
這是伊斯蘭革命和蘇聯軍隊介入外國事務最不同的地方。
不過,甘吉表示,伊朗的改變在中東地區鼓動了一連串事件:攻擊美國大使館、什葉派人士在沙烏地阿拉伯發動抗議,以及 1981 年刺殺埃及總統沙達特(Anwar Sadat)。
塞梅表示,這些觸發的動亂令中東地區的統治者不安,且對伊朗的害怕成為 1980 年 9 月,「伊拉克入侵伊朗的眾多理由之一」。
兩伊戰爭與抵抗軸心
兩伊血腥之戰在導致成千上萬人失去生命之後,於 1988 年落幕。
當伊朗在自己境內強化伊斯蘭國統治之際,也切斷了伊朗與世界大多數國家的聯繫。
不過,有某些主要盟邦是例外的,其中最知名就是敘利亞,以及 1982 年,以色列入侵黎巴嫩之後所引發的什葉派真主黨運動。
塞梅指出,阿拉伯世界中有一個分裂,就是支持與反對伊朗主導的聯盟體系「抵抗軸心(axis of resistance)」。
甘吉表示,在和伊拉克的 8 年戰爭之後,德黑蘭發展出「新戰略」,目標對準了美國在中東地區的影響力。
甘吉表示,過去 30 年來,伊斯蘭共和國的戰略一直在避免讓美國在中東地區佔下灘頭堡。
西方觀點:伊朗在主導中東重要事件
從敘利亞到葉門再到黎巴嫩,華盛頓與伊朗及其盟邦之間的對立,持續在形塑各事件的發生。
美國、以色列和沙烏地阿拉伯,都把伊朗視為一連串重要事件的幕後操縱者。
在德黑蘭幫助之下,敘利亞總統巴夏爾(Bashar al-Assad)在將近 8 年內戰之下,地位更加穩固;伊朗更被指控,援助葉門叛軍青年運動;此外,伊朗也讓真主黨繼續是以色列最大的威脅。
美國在去年退出 2015 年達成的伊朗核子協議,並恢復對伊朗的制裁,部分原因就是指控伊朗在區域衝突當中扮演的角色。
伊朗保守派政治分析家墨希比安(Amir Mohebbian)就指出,西方就是用「伊朗仍對美國在中東的設計構成危險」的藉口,讓西方可以正當的把大量武器賣給波斯灣的阿拉伯王室。
塞梅指出,自從何梅尼將伊朗轉型以來,「好戰的反猶太主義」已經成為伊朗外交政策中不變的要素之一。
但目前伊朗的地緣政治目標,似乎主要聚焦在一個目標,最最優先的事項就是,要確保伊斯蘭共和國能夠持續。
(資料來源:中央廣播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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