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quote quote=”知名樂評人焦元溥遍訪世界鋼琴家,寫成當今音樂世界第一手頂尖鋼琴家訪談錄。” style=”default” align=”center”][/bs-quote]
阿胥肯納吉(Vladimir Ashkenazy, 1937-)
1937 年 7 月 6 日生於蘇聯高爾基,阿胥肯納吉 6 歲在中央音樂學校習琴,後於莫斯科音樂院和歐伯林學習。他 1955 年得到蕭邦鋼琴大賽亞軍,1956 年得到比利時伊麗莎白大賽冠軍,1962 年則和英國鋼琴家奧格東(John Ogdon, 1937-1989)共獲柴可夫斯基大賽冠軍。
1963 年他與妻子在旅行途中投奔自由,旋即在西方大放異彩。
1969 年起在冰島首次以指揮身分登台,之後更逐漸將重心移往指揮,但仍保持鋼琴演奏與錄音,是二十世紀後半最活躍的音樂家之一。他和經紀人帕瑞特(Jasper Parrott)合著有《邊界之外》(Beyond Frontiers),詳述其脫離鐵幕的心得。
焦 (焦元溥):有個問題我不是很能了解。蕭士塔高維契的音樂那麼明確表現出對政治的嘲諷與批判,為什麼他還能夠安然無事?就算人們認不出來《第五號交響曲》第四樂章的寓意,《第十號交響曲》第二樂章不也明確描繪出史達林的猙獰面貌?更何況此曲還是在史達林死了之後於極短時間內完成,在當時的蘇聯也引起震撼。他音樂裡說的話難道還不清楚嗎?為何 KGB 不敢動蕭士塔高維契?
阿(阿胥肯納吉):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當時情治單位有些非常聰明敏銳的傢伙,但大部分的人都是奉命行事的官僚。這些人或許心裡仍有善念,不能同意極權政體的殘暴,但他們絕對不敢說任何與高層相悖的意見。即使他們從蕭士塔高維契的音樂中聽出什麼不妥,他們也不敢往上報告。
焦:為什麼呢?
阿:或許因為蕭士塔高維契是被音樂界公認,最具天分的作曲家之一。當年連史達林也沒有動他,甚至還些許程度地保護他,讓他免於真正的傷害。史達林知道蕭士塔高維契的價值──他是蘇聯最好的作曲家,也是足以讓全世界震撼注目的作曲家。
他不只有音樂上的價值,對蘇聯而言,更是高度本地文化的象徵,具有政治宣傳價值。
蕭士塔高維契雖然因為《慕斯隆克郡的馬克白夫人》(Lady Macbeth of Mtsensk)而遭批判,但史達林並沒有置他於死地,他要觀察蕭士塔高維契接下來的發展。《第五號交響曲》雖然不是非常明亮的作品,但全曲畢竟從 D 小調轉到 D 大調的結尾。即使那個 D 大調聽起來不是很正面──那聽起來像是告訴你「要快樂!要快樂!要喜悅!」你被命令非得喜悅不可──那畢竟是一個大調。
如果史達林滿意了,底下的人誰敢說第二句話?他們敢多嘴或違逆史達林嗎?決定蕭士塔高維契合不合時宜的不是底下的 KGB,而是高層。根據我的考證,此曲首演後唯一的評論來自一位作家,認為這是傑作,但也就僅此而已,共產黨並未發表任何評論。官方評價要到幾個月後才出現,也是正面的。這中間必定經過了一段對史達林意見的評估與確認,以及對蕭士塔高維契的觀察,最後黨的評論才會出現。史達林,或說黨的最高層,才是決定一切並定義一切的人。
本文摘自《遊藝黑白:世界鋼琴家訪問錄 一~四 The Colors between Black and White》一書。
[taronews-styles book_title=”遊藝黑白:世界鋼琴家訪問錄 一~四 The Colors between Black and White” book_author=”焦元溥 繪者:安溥” book_publisher=”聯經出版公司” book_publish_date=”2019/09/11″ book_cover=”https://cdn.taronews.tw/files/2019/09/6459.png” book_link=”https://www.books.com.tw/exep/assp.php/taronews/products/0010832777?utm_source=taronews&utm_medium=ap-books&utm_content=recommend&utm_campaign=ap-201909″ book_link_text=”博客來購書” ext_link_1=”https://www.taaze.tw/apredir.html?155785702/https://www.taaze.tw/goods/11100885387.html?” ext_link_text_1=”讀冊生活購書” ext_link_2=”https://www.linkingbooks.com.tw/LNB/book/Book.aspx?ID=191021″ ext_link_text_2=”聯經出版購書” style=”book”][/taronews-sty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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