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剛過,有人搶訂高檔餐廳、有的人早早買好了禮物、也有人選擇到戶外兜風,好多朋友為了這一天精心準備一切,想要讓家裡無論是老媽還是老婆,過一個開心、不用勞動的母親節。
作為三個小孩的媽媽以及政治工作者,我當然期待身邊家人與朋友體貼辛勞,多多幫忙,完成我生活與工作上的諸多任務。但媽媽議員怎麼可能有假期?光煩惱三個好動的男孩子,還有接不完的選服電話,縱使我勤練深蹲、三餐營養健康,我終究不是超人,仍然經常氣喘吁吁。因此,我要呼籲各位,正視媽媽角色的各種困境,為改善婦女勞動環境的長遠目標努力。
職場女性的同工不同酬
根據最新統計(2019),相同工作條件的職場女性僅有男性薪資的 86%;若把差異換算成天數,女性要多工作 52 天,才可以達到男性的平均年薪。而這樣的狀況,在新竹地區也相當明顯。由於跨國公司眾多,新竹市的勞工有很高比例會有出差、外派等需求,然而根據多份報告指出,主管派用女性出差外派的偏好較低,因為在家庭包袱考量下,最終得到外派以及相應獎金機會的多以男性居多。
職場女性的玻璃天花板仍在
除面臨家庭包袱的局限之外,性別氣質的刻板印象,也使得上司在派用外務、管理職以及升遷時,女性勞工的發展受到限制。2019 年台灣婦女團體全國聯合會曾統計,以銀行業為例,男女比約為4比6,但擔任主管職的性別比,卻落得男比女 8 比 2 的狀況,性別在升遷機會的緊箍咒仍然顯著,這些玻璃天花板(glass ceiling)現象,以工資和職位的形式,壓縮了女性的社會流動機會。
家務勞動中的隱形工時
四十年前,台灣女性參與勞動的比率約為 30%,二十年前這個數據達到了40%,而今天,女性總體勞動參與率已經超過 50%。分齡而言,2019 年參與勞動比例最高的族群,是 25-44 歲女性,高達83.1%,緊接著是 45-49 歲的 74.8%與 50-54 歲的 61.5%。
根據前述統計,生育年齡的女性剛好與就業黃金期完全重疊,許多媽媽白天上班,下班還要花很多時間育兒。根據 2016 年的統計,女性下班平均投入家務勞動長達 3 個半小時,比男性平均 1 小時整整高出兩倍多,加上職場中「同工不同酬」的情況普遍,女性勞動力的產值被嚴重低估。
道德綑綁的女性責任仍縈繞家庭生活
更糟糕的是,無論全職家庭主婦還是職場女性,家務勞動包含育兒、打掃到服侍公婆的分工與支出,經常引起夫妻爭端甚至演變成為婆媳問題。
很多傳統家庭仍把女性在家中的勞力貢獻劃入配偶的義務中,往往期待女性負擔下班後家庭內的一切。女性並不是超人,過量的勞務與心理負擔,也造成了女性的精神問題。根據統計,台灣目前 150 萬憂鬱症人口中,有將近百萬為女性,雖然導致憂鬱症的因素很多,但確實,社會壓力困擾著女性,職業婦女絕對沒有缺席。
是媽媽、是勞工,不是超人
長久以來,「我的媽媽很偉大」、「我的媽媽很厲害」、「我媽媽都不會累」甚至是「我媽媽是超人」的修辭,縈繞在好多強調女力與母職的場域中。作為職業婦女,我只能嘆一口氣,因為平平是肉做的身體,女性彷彿一出生就被賦予了當超人的期待,一有閃失,不僅可能會有來自於伴侶的責怪,甚至還會有來自傳統社會「未盡母責」的抨擊。
在 2021 年、性別工作平等法(2002)上路將近二十年的今天,也許,職場中的性別差異略有好轉。但身為女性,無論是在職場還是家庭的壓力仍然顯著,希望透過今天的短文,邀請各位重視媽媽的勞動權益,讓家庭內也被平權的光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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