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化喬友防疫旅館火警殉職案滿一個月,殉職案家屬及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協會 5 日上午,在工作傷害受害人協會、全國教師工會總聯合會、台灣鐵路產業工會、台灣警察工作權益推動協會、桃園市產業總工會的聲援下,前往凱道總統府陳情,訴求補足人力、真相改革以及開放消防員組工會,要求總統出面回應家屬及協會訴求,盼終結殉職才能換改革的循環。
連署突破三萬人 組工會刻不容緩
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協會秘書長朱智宇表示,彰化喬友防疫旅館火警殉職案後,家屬發表三點聲明,要求真相調查、立碑紀念、組工會給予基層自救權。而協會發起連署,至今收到超過 3 萬份網路連署,其中 2700 名連署的消防員,佔現全台消防員額的六分之一。顯見消防員累了,不願一直透過上街陳抗才能爭取到改革的資格,而是更期待政府實質回應。
朱智宇表示,2020 年蔡總統表示警消醫護、邊境人員都是防疫英雄,但防疫旅館殉職案後,總統卻一改以往對防疫英雄的關切,事發至今未見表態,只有行政體系冰冷的分層回覆,令基層感到心痛,「想問蔡總統是否還記得這位消防員?」
朱智宇表示,現場帶來 42 頂消防帽代表十年來不幸殉職的 42 名消防員,消防員用生命告訴大家改革是重要的,而活著的人肩負更重的責任,「不希望有一天頭盔鋪滿整個凱道。」
朱智宇強調,開放消防組工會,還給基層自救權,是台灣民主深化關鍵一步。「不論我們多想要改革,開記者會、發聲明、組織大大小小基層公務員的團體,國家還是會告訴我們,你們是公務員,你們不能協商,永遠被拒於門外,而殉職不斷發生。」
人力補足 仍未落實
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協會理事翁立思說,台灣消防史幾乎是殉職換改革,但基層消防員團結要推動的改革和方法,都被國家質疑代表性和資格。連釋字第 785 號也表示消防工時框架違憲,輪班制公務員被國家憲法認定違反人權的,這是由基層消防員吹哨者徐國堯,一路打到釋憲案的成果 ,他卻遭到免職。
釋憲後,即便要推動實際法制化,來改善輪班制公務員的工時、基本人權,卻每每被國家阻擋參與所有的修法程序。翁立思強調,「被抗拒的我們是最了解基層消防員勤業務本業、班表的人」,在辦公室的決策官員連班表、法定三大任務「預防火災」、「搶救災害」、「緊急救護」都不知道,卻推動他們自認為可以應付國家社會的改變。
翁立思強調,工時改革不只是補足人力,也要檢討勤業務的取捨,什麼是消防員該做的本業,由消防員來做最有效率的。如同近年同樣是輪班制的警察,勤業務上升速遠遠超過員額補足的速度,因此員額補足非常快,勞動條件卻沒有改善,而消防員也不遑多讓。最急迫的問題,人力、工時,必須要由基層消防員來告訴國家、社會,盼國家不要再喊口號,說要讓消防員更安全,卻一再阻擋消防員組工會。
真相改革 仍未落實
消促會會員代表楊適瑋說,消防員的殉職讓我們看到,國家非等到有人殉職才像鞭抽驢緩步往前走。早年的新北泰山大火兩位消防員殉職到高雄81氣爆、敬鵬大火等震驚社會的案件,到至今的殉職案,但完全是原地踏步。
楊適瑋表示,問題早就已經暴露了,缺的人力並非是三千人這麼少,但政府永遠喊五年三千人。補蜂捉蛇也呼籲多年並非消防員應該要做的業務,到現在仍未完全回歸;事故調查會法案從百般阻饒,直到台中大雅殉職兩個人才因輿論壓力通過。通過後終於拿到會議門票,彰化縣喬友防疫旅館殉職一個月,行政機關的會議卻非常消極,時間一改再改、資料拖延。
楊適瑋質疑,真相改革何時才能落實,呼籲蔡政府別用處理提出問題的人的態度,維穩對公務體系的控制,「不要只在重大事件發生才說警消醫護是英雄」,盼不用再來凱道陳抗。
開放組工會 仍未表態
消促會理事蘇柏憲表示,消促會成立至今也經歷政黨輪替,若執政黨自詡民主進步的價值,請真正落實在消防員身上,開放組工會。
全國教師工會總聯合會理事長表示,應該終結用人命換改革,這應非國家給予第一線人民英雄的代價。十年前教師可以組工會,唯有讓基層公共參與,才能讓國家社會更進步。開放消防員組工會是很基本的事情,呼籲蔡政府正視問題,讓國家安全更進步。
朱智宇說,台灣過去透過民主運動人民抗爭,爭取到總統直選、言論自由,三十年過後,當年被視為壓迫人民的公務機關,基層的公務員要開始尋求自由與民主,進入到公務體系裡面,使真相不再如白色恐怖一般遭到掩蓋。朱智宇認為,蔡總統對於這些訴求的表態,正是台灣民主能不能深化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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