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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菁雜誌專欄》一葉知秋

台北市長柯文哲。資料照。圖片來源:中央社

前些天,柯文哲在自己的官方臉書上自我審查,把「全國」修改成「全台灣」。

這個修改完全是多餘的。想也知道,台灣根本不會有人在意「全國」和「全台灣」的區別。即使是柯文哲最近一直在積極攻略的所謂「知識藍」,或是漸漸鳩佔鵲巢的所謂「韓粉轉柯粉」,這些華藍腦的族群,都還沒有敏感到會去計較「全國」和「全台灣」的差別。

更不要說,還帶有若干殘存台灣意識的民小柯粉(像時力柯粉這種的);不修改還好,一修改下去,再怎麼鋼鐵柯粉的人,也很難不覺得怪怪的。

細節到,即使寫文章的小編,第一時間也根本想不到的小動作,既無法吸引光譜藍端的人,又開啟原先核心支持者的疑竇。

那,到底誰才是這個自我審查的 TA(目標讀者)?

相信大家都想得到,只有一個答案:中共。

這就怪了。柯文哲團隊的這個小動作,既無法討好藍腦群眾,又有流失核心民小支持者的危險,可說是場毫無必要的公關災難。中共的影響力,有大到可以逼柯文哲團隊做出這種愚蠢的行為嗎?

把時空背景納入考慮,就不難理解了。

民眾黨整個組織,現在是柯文哲與民眾黨立委,以「公私不分」的方式在豢養著。民眾黨的本質,就是一群不見容於藍綠的政治邊緣人,因為柯文哲願意給資源,而投機性地集結在民眾黨的旗職下。

以利相結者,利盡則散。柯文哲已經是沒有下一個任期的人;一旦卸任,少了北市府這個大金庫,民眾黨就有分崩離析的危險。柯文哲本人的總統大夢勢將煙消雲散,搞不好連同黨立委都要起來造柯文哲的反。所以柯文哲現在的第一要務,就是急著找錢、找新的宿主。

找國民黨嗎?國民黨本身就是總統賽局的角逐者,怎麼可能拿資源出來養民眾黨?更何況國民黨早被抄家抄得差不多,現在又處於黨主席選舉的內戰狀態,根本還談不到藍白聯盟的這個階段。

找郭董嗎?明眼人都看得出,郭董現在是刻意跟民眾黨保持距離,甚至連原先安插在黨內的代理人高虹安,都一度被他切割開來。一方面郭董自己也是總統賽局的隱性角逐者,二方面他信不過柯文哲這個人,也信不過民眾黨差勁的組織能力。郭的最佳戰略位置,應該是冷眼看著江啟臣、朱立倫和柯文哲自我毀滅過一輪以後,再出來收拾戰場撿便宜。

那柯文哲只好向中共白區黨體系找錢了。

但中共的錢也不是白給的。柯文哲以背骨聞名天下,中共也不會傻傻地閉著眼睛給他資源,當然要柯文哲納投名狀。過去,柯文哲一些「兩岸一家親」、「等邊三角形」之類的論述,都只能算是擦邊球而已,還談不上投名狀。柯文哲必須把頭洗得更徹底才行。

「全國」改「全台灣」,這種小小的自我審查,只是柯文哲納投名狀的一小步而已。我敢打賭,接下來柯文哲會愈來愈滑坡,自我打臉,臉腫到過去曾經支持他的台派群眾完全認不出來的地步。

圖片來源:取自 蕪菁雜誌 臉書

沒辦法,柯文哲作為一個台灣親中派的邊緣人、背骨紀錄又罄竹難書,如果他想要在「中共代理人」的爭奪戰裡勝出,必須表現出高人一等的積極性才行。

但問題來了,如果柯文哲往親中的方向滑坡下去,不要說原來的民小支持者會被嚇跑,連淺藍也會望而卻步。整體來說,親中並不是柯文哲的最佳戰略位置,我相信柯本人也很清楚這點。

那柯文哲在想什麼呢?我認為他的著眼點是這樣:如果他不溫不火地維持現狀,柯文哲既疏離了綠,又搶不到藍板塊,卸任以後又沒有錢,那只有一個結局——逐漸窒息而死。

橫豎都是死,乾脆破罐子破摔,繳投名狀從中共那邊拿籌碼。

如果賽局的現狀是怎麼樣都贏不了的,那我乾脆引外力清兵入關,攪亂一池春水,我的勝率還大得多。

現在的支持者被嚇跑又如何?只要中共給的錢夠多,就能夠把民眾黨引以為傲的網軍體系裝備起來,再收買一大批主流媒體。認知戰多點開花,把整個台灣社會洗到暈頭轉向、分崩離析。到時候,那些 DNA 裡刻著「討厭民進黨」的藍腦群眾與民主小清新,又何愁不望風而歸?

至於勝利以後,留下的是一個怎麼樣殘破的台灣社會,這就不是柯文哲所關心的了。大不了開門獻降,當一個安樂公而已。

柯文哲的本性就是個低配毛澤東,沒有什麼長處,就是賭性堅強。會做出這種決策,是一點都不奇怪的。正所謂同類相吸,那些人品低下、擅長幹髒活打無賴戰的媒體作手,像韓國瑜的好兄弟黃文財,會集結到柯文哲旗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囉!

原文出自蕪菁雜誌臉書,芋傳媒經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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