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普遍罹患了一種叫「紅內障」的毛病。和「白內障」是老化的症狀一樣,「紅內障」是中國民族思想老化的結果,變成一個民族基因。「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不但不能救治其民族思想的落伍和老化,反而讓「紅內障」的病情加重。
孫文革命雖然成功推翻清朝末代皇帝,社會和人民並沒有進化。袁世凱很快又恢復帝制,當起皇帝來。共產黨打敗國民黨後,毛澤東以「中國人民」為芻狗,比皇帝還皇帝,人稱毛皇帝。現在習近平一步一步破壞「集體領導」,集所有權力於一身,並取消任期制,成了「萬年主席」。這是中共建政以來,最集權的獨夫皇帝。為什麼中國人,永遠「革命尚未成功」?為什麼十四億人乖乖被一個獨夫奴役?為什麼幾千年的帝制,永遠以王朝更替的模式輪迴?
浸泡在悠久的皇權統治歷史文化中,加上科舉考試對讀書人的影響深入骨髓。讀書人已經無法擺脫皇權帝制的思考模式。一般老百姓也浸泡在僵化的專制社會文化醬缸中,難以跳脫。即使有少數異類具有獨立思考能力,也被社會所排斥,成為悲劇人物。這是中華民族不能現代化,也是民主之路困難重重的原因。面對這種狀況,中國知識分子,都有一種無力感。為什麼「五四運動」曇花一現,空留歷史一聲嗟嘆?
一個王朝推翻一個舊王朝,換湯不換藥。以「紅內障」的民族基因為基礎的鬥爭,不管誰勝出,都只是換了一個皇帝。中國人內心真正相信的是極權專制,不是自由民主平等。中國歷史歌頌聖君、開國帝王。在昏君、暴君統治下,只會期待聖君橫空出世取而代之。他們沒有能力檢討政治制度、法治哲學,推動民主教育。時至二十世紀,歷經武昌起義推翻滿清,創建民國,歷史課本仍然沒有用自由民主平等的現代化史觀來批判、講述歷史。戲劇仍然用封建王朝的意識型態大演漢高祖、唐太宗,甚至歌頌成吉思汗、努爾哈赤、康熙、雍正等征服者的英明偉大。被征服的漢人後代,期待著能帶領他們去征服別人的帝王出世。這就是中國歷史灌輸給人民的毒素。統一台灣就是這樣的政治正確和史觀。
最近中國經濟崩潰、外交蹇促、內部動盪,一幅大廈將傾的景象,可是對台灣卻不斷加大軍事恫嚇的動作。毫無國際法根據,也完全不尊重台灣人獨立的事實和意志,更無視自由世界和平安全的呼籲和警告,天天喊打喊殺。可是在台灣很多「中國人」罹患「紅內障」,不大聲譴責警告中共也就罷了,卻散布「疑美論」。有的說美國不會出兵保護台灣;有的說美國無法阻止中國武力;有的說美國只是要賣台灣武器牟利;有的以尼克、森季辛吉、卡特、克林頓、奧巴馬等出賣台灣的歷史為例,說美國人不可靠;還有人說,美國人要利用台灣來耗掉半個中國,就像利用烏克蘭來耗掉俄國一樣;更有人未戰先降,大力鼓吹投降論。共產黨喊打喊殺,國民黨配合宣傳「疑美論」,並宣傳讓國民黨執政,共產黨就不會打。你不相信。但罹患「紅內障」的人會相信。
「中國人最偉大」的沙文主義,就是輸送給「紅內障」的癌細胞血液。罹患「紅內障」的人,良心被故意誤導的「中國民族主義」所蒙蔽。即使現在的「中國」已經變成邪惡的「中共國」。他們也完全沒有認知能力。他們完全看不見現代化自由民主人權等世界普世價值的進步性,也不管國際法規範。對內專制獨裁,毫無法治人權,活摘器官、種族清洗、剝奪言論和信仰自由;對外撕毀中英香港條約、武力恫嚇威脅台灣。他們從不覺得這是萬惡不赦的罪行。也沒聽過他們主持正義譴責中共。罹患「紅內障」還可理解,昧著良心說話,居心險惡,就不可原諒。
其實這也是「紅內障」最嚴重的病情。他們的價值體系是建立在原始部落偏狹的種族主義上。
而正確的民族主義是建立在合乎人性、人道、人權以及世界普世價值上的民族主義。個別國家和民族之間,也應當以平等尊嚴的心態互相尊重,不能以天朝帝國的心態去欺詐、收買貧弱國家。更不應該恃強凌弱,發動侵略戰爭。很不幸,「中共國」今天宣傳的「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正是走在最錯誤最糟糕的道路上。為什麼全世界自由民主進步的國家,都群起反對中國?中國可能會再次帶給中國人民「八國聯軍」的災難。「紅內障」患者可能看不見這個正在發生的災難。這就是為什麼有人說中國民族是被詛咒的民族。罹患「紅內障」應該去看精神科,不是看眼科。
最近有人主張提倡「台灣民族主義」凝聚台灣的民族意識,以便堅定抗敵意志。但是有人質疑說提倡民族主義,會不會反而引起內部少數民族也主張他們的民族主義?或者質疑以少數的台灣民族如何對抗龐大的中國民族?我認為只要以自由民主平等的法治為基礎去提倡「台灣民族主義」,那麼面對台灣內部族群問題,也不成問題。就像美國的情形一樣。相對於「中共國」錯誤偏狹的「中華民族主義」,我們就是和普世價值相同的世界站在一起的多數,而非少數。最近國際局勢的發展,就證明這個觀點的正確性。
至於「台灣民族主義」內容為何、如何正確建構;如何得以抗衡「中國民族主義」,這是我們要進一步探討的重要課題。希望有機會另文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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