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豪專欄》《在路上》觀後感

蔡英文總統與賴清德副總統的短片《在路上》發表後，我的感想：

九點開播，我正在講故事給女兒聽，忘了要看，我九點半才看，我大約十點多寫了一點感想。緊接著，我的臉書下面就開始出現大量柯文哲黨人來留言謾罵這部短片。這表示，他們非常慌亂。
此短片半天內衝破 400 萬觀看，此短片很成功的點，是他讓賴清德當賴清德，蔡英文當蔡英文，他們各自有自己的個性、拘謹，甚至尷尬的時刻，但正因為「真」，所以很成功。
蔡英文讓人喜歡的點，就是她很真。她不完美，但她很謹慎也很認真看待總統這個工作，她尊重專業，也展現出自己的專業。她有所堅持，也有所不為。
這部短片，展現出這樣的蔡英文，也讓我們看到這樣的賴清德與蕭美琴。
蔡英文的幽默，總是很歐美，有倒裝句與雙否定，而且話裡總是處處留餘地，比方「這件事情我沒有辦法拒絕你的讚美」，這句子中文讀起來有點饒口，但若用英文寫出來「There is no way I could have repudiated your compliement on this matter」，後面甚至還可以加強「even if I wanted to」，就一點也不違和。我以前在為她寫稿時，要經常避免這種英文語法，因為句子的邏輯太複雜，選民不見得馬上聽懂，還是平鋪直述最不會出錯。這個經歷也幫助讓我自己成為一個更順暢的政治溝通者，因為我也從中學習簡短、正面的政治溝通。
賴清德的幽默與機智，我是在他當市長後才比較認識他，所以我一直以為賴清德是個嚴肅的人，但近來一些少數的露出，我們也才看到賴清德輕鬆的那一面，比方自嘲自己的中分。
賴清德的眼神，非常堅定。所以當他說「我很珍惜台灣的一切，我願意用生命來守護」，我想沒有人會懷疑這個男人講這幾個字的重量。
不少人提到藍色連結車與白色小客車，呼嘯而過的符號意義。我不覺得是不同道路，這部短片，就是一部公路電影，開闊、自在、陽光，所以，白車與藍車，在這個自信向前的路上，更像是稍縱即逝的過眼雲煙。沒什麼對他們負面的感覺，因為我們忙著走著這條寬闊的道路，影像中不時出現壯闊的山脈，無限的大海，這就是蔡英文在走的路，這就是賴清德在走的路。
如果有什麼美中不足的，我當然希望看到這台車上的另一個重要駕駛，蘇貞昌。蔡英文的八年穩定執政，如果沒有蘇貞昌這個民主時代任期最久，表現最傑出的閣揆，這條路是不會這麼平坦順暢的。但這部短片畢竟是個藝術作品，太多角色出場，觀眾會亂掉，還是要簡單、平鋪直述。所以雖然沒有放，但我覺得蘇貞昌值得被提起，值得被我們大家記得。
柯文哲黨人為何慌亂？不只是因為柯文哲不會開車（雖然他真的不會），而是因為這部短片，直接擾亂了柯文哲黨人論述的邏輯。他們不能任其發生的，是讓蔡英文、賴清德，好好、不受干擾、不受打斷地闡述自己的立場。所以他們花了相當多的心力在建立起宗教般的單向傳遞行銷，他們必須要相信對手是貪污的、邪惡的，而不能進入到具體的議題討論。柯文哲遇到真正的議題拷問時，就是被問及「如何面對美國」，光就這一題，柯文哲與國民黨，全都被打回原形，因為他們全都要走蔡英文路線，就是親美。但藍白只能在「親美」上，東打折扣、西打折扣，再拉個中国幫背書一下。但他們知道，自己在這些真正「總統級」的事務上，自己就是什麼都不會，而這個「對外交事務生疏」的困境，在 2000 年的民進黨政府，也曾遇到過，只是，那時中国還在韜光養晦。現在，中国已經是張牙舞爪，國際局勢容不得任何小孩開大車來玩弄台灣敏感又多變的國際關係。
影片觀看次數的問題，也是柯文哲黨人很愛講的，連黃國昌都拿出來說，大意就是怎麼會一下從幾千人次變成幾十萬人次？但這已經有許多專業的網路專家回答了，觀看次數不是同步更新的，有緩衝時間，真實網路流量的長相就是這樣，不是電影裡面演的，一個數字一直增加一直跳，那是電影，不是真實。如果要讓黃國昌來講什麼「柯文哲讓我一陣酥麻」的那種低級難笑的笑話，或者讓黃國昌來分享髮片購買與使用心得，我會相信，他應該很會，但如果讓他來講網路影片流量是不是太離譜，我覺得，還是聽聽就好。
影片打光打得很自然，像是他們真的在這些真實場景裡一樣，燈光師非常出色。這種開車的影片，通常是兩種拍法，一是裝攝影機在汽車的擋風玻璃前，汽車本身由拖吊車拖，駕駛假裝開車。另一種，就是車子在一個固定的攝影棚內，前後左右用路景的投影片一直跑，營造出汽車在動的視覺假象。無論是哪一個，都是電影工業已經用了 100 年的古老技法，古老，但有用。所以，這時候，要如何透過打光，以及背景投影影片的流暢，來減少「棚拍感」，這就是攝影、燈光、道具人員的專業所在。我看到，有人為了要雞蛋裡挑骨頭，竟然說「蕭美琴沒有繫安全帶，違法！」。這就好像我的小孩拿一個塑膠玩具給我比著吃，然後有人在一旁說「你的小孩沒有營業登記！也沒有食物製備執照！她憑什麼賣冰淇淋給人吃？」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這種人解釋任何事情，他知不知道科幻片裡的每個外太空的飛機與太空船的爆炸，都不是真的，因為太空裡沒有氧氣，所以不會有任何東西被燃燒，也不會有爆炸的聲音？這樣他們是不是要去戲院退票？
公路電影總是會呈現出流浪、滄桑、無常、不定的感覺。但這部短片，對公路電影致敬（蕭美琴問「你有去環島過嗎？」），卻又充滿了幸福、希望、安定的感覺，既自由奔放，又溫暖萬分，這就是台灣。這就是這部短片給我的最強烈的感覺。
台灣真好，台灣值得這麼好的蔡英文，台灣也值得這麼好的賴清德與蕭美琴。

原文出自張之豪臉書，芋傳媒經授權轉載。

《在路上》認真